在成堆的紙箱裡翻找玩具,但這不是兒童遊樂區,而是羅馬尼亞雅西的難民收容所,8歲的Kira正在搜尋捐贈的玩具,拿起鈴鼓興奮地跳起舞,快樂壟罩著Kira,讓她暫時把和奶奶一起從烏克蘭戰亂中出逃的恐懼丟在腦後。
烏克蘭難民Ella:「我跟家人一起從(烏克蘭)哈爾科夫逃出來,同行的還有兩個女兒和兩個孫女,還有一隻小狗,從2/25那天轟炸開始,我們跑進地下防空洞,我們在那邊待了7天7夜,我們自行逃出,沿途被轟炸、砲擊,當下真的滿心恐懼,城市不斷被轟炸,火光沖天。」
現在59歲的Ella,回想起這段日子的煎熬,忍不住情緒潰堤。烏克蘭難民Ella:「我們一直哭,為了我們失去家而哭,因為我們不知道要去哪裡,所有事情都是不確定讓人不安的。」
相比起大人的愁雲慘霧,一旁Kira的無憂無慮顯得格外珍貴。烏克蘭難Kira:「我的狗叫布斯雅,牠很討人喜歡,小狗每天都會親我鼻子。」現在Kira和家人在收容所裡,一人一張床,有枕頭、有棉被,就是安身之所。
根據統計,現在有超過55萬人,從3個主要邊境管制口入境羅馬尼亞,已經變成收容烏克蘭難民人數第2高的國家,僅次於收留超過200萬人的波蘭。面對這急速湧現的難民潮,世界展望會的工作人員守在邊境提供協助。
羅馬尼亞世界展望會發言人Andreea Bujor:「我看見很多女性帶著小孩,當然他們非常害怕,很想念她們丈夫,只有年老的男性可以入境羅馬尼亞,這些女性的處境很糟糕,因為她們孤苦無依,你可以想像,在開戰第一天,只有有錢的人可以租車逃離烏克蘭,隨著戰事情況更惡化,現在現場的難民狀況越來越脆弱。」
烏俄戰爭滿一個月,難民的條件每況愈下,一個個讓人心碎的故事不斷發生。羅馬尼亞世界展望會發言人Andreea Bujor:「(難民媽媽)一輩子投入在工作,為了賺錢買房子,她等了很久才有了自己的孩子,最後她終於達成了所有目標,她無法相信這一切都要從頭來過,然後她的孩子現在命在旦夕,而且她再也不能待在自己的國家,就像你努力了一輩子,計畫都如期而至沒有意外,然後戰爭發生了,結果這一切都毀了。」
悲劇變成難民的真實經歷,眼前的難題是怎麼陪伴戰亂下的孩童。9歲的Diana跟著媽媽和姊姊從烏克蘭南邊的奧德薩出逃,經過摩爾多瓦來到羅馬尼亞。一路上,她都帶著章魚娃娃,那是好幾年前媽媽送給她的禮物,也是失去家園後的心理慰藉。
目前世展會在羅馬尼亞境內5個據點的收容所設立了兒童關懷中心,現在Diana也在這裡交到了很多新朋友,重展笑顏。
羅馬尼亞世界展望會發言人Andreea Bujor:「我們提供心理諮商,任何形式的心理輔導,當然我們有設置收容所在大城市,因為我們可以看到難民的轉介,他們停留在邊境上24小時,最多48小時,他們就會開始面臨居留的問題,想要長期住在羅馬尼亞的難民,將會需要教育援助,來協助小孩融入社會。」
從一開始的緊急物資救援到長期的社會支持,不只是難民,對NGO來說也是長期抗戰。羅馬尼亞世界展望會發言人Andreea Bujor:「我們盡一切可能提供幫助,但這段時間對NGO的工作人員來說很艱難,因為戰爭的情況很糟糕,這對精神上的衝擊很大,你必須要一直保持理性,不能有強烈的情緒反應,因為你要去思考長期安排。」
人道浩劫衝擊烏克蘭鄰國,滿載的壓力不知何時會達到臨界點,大家都在期盼戰爭結束的那一天。